▲何敬堯,〈後記:我的臺灣妖怪作品寫作情況〉
――本文發表於《臺灣妖怪寰遊記》部落格之「後記」、《臺灣妖怪雲端書》電子書之「後記」。本文請與實體書《臺灣妖怪百寶圖》後記文章〈臺灣妖怪與我〉共同閱讀參考。
我對於臺灣妖怪文獻的調查活動
我從2010年開始,持續收集各類臺灣古書中的妖怪文獻。同時之間,我也研究日本妖怪學理論,並喜愛閱讀日本妖怪景點旅行書籍,日本書市有許多這類型的景點導覽書。
【相關過程,請參考《臺灣妖怪百寶圖》後記文章。】
而目前臺灣妖怪學領域各方面的發展,基本上都受到日本學術理論極大的影響。
【相關觀點,請參考「◆後記①」以及《臺灣妖怪百寶圖》後記文章。】
2017年,在聯經出版公司的支持下,我編輯多年的《妖怪臺灣》(上冊)順利發行,這本書的核心意義是「臺灣妖怪文獻資料庫」,這個概念是我一開始踏入妖怪研究的初衷。
我賦予《妖怪臺灣》之核心價值,在於呈現文獻本身。並且搭配圖畫,希望讓讀者能具體想像畫面。
至於《妖怪臺灣》(上冊)之書封、書腰等宣傳文案,則由聯經編輯部負責,我未參與討論。據我了解,當時編輯部設定上冊文案「第一本臺灣本土妖怪百科全書」,其說法是因為此前尚未有臺灣妖怪書籍列出百篇以上的故事,而《妖怪臺灣》(上冊)介紹229篇故事,符合「百科」說法,所以設定此文案。
並且,筆者也說明,我本人從未描述《妖怪臺灣》是「第一本臺灣妖怪圖鑑」、「第一本臺灣妖怪百科圖鑑」。據我所知,聯經出版社也未以此詞推廣此書。
臺灣妖怪藝術史是我的專業研究領域,根據我的研究論點,現代的「第一本臺灣妖怪圖鑑、圖文書」是角斯的作品《台灣妖怪地誌》(2014年)。
我曾向角斯本人說明我對他作品的歷史地位的觀點,其作品影響深遠,率先為本土妖鬼發聲,臺灣妖怪繪畫才開始重新關注在地妖異傳說。
至於我編寫《妖怪臺灣》,此書起源受到鳥山石燕作品的啟發,並且深受陳建忠老師指導文獻調查的觀念影響,於是我在此書開頭說明,謹獻此書給予陳老師。我也在此祝福陳老師身體健康平安。
當時我在《妖怪臺灣》書中序言說明,此前的臺灣妖怪書籍,考察最深入的作品是林美容與李家愷《魔神仔的人類學想像》、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唯妖論》,此二書是此領域的先驅者,極具貢獻。
筆者誠摯感謝「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在2015年將其作品《中元劫鬼記》一書寄贈給我,書中篇章〈臺灣妖怪目錄〉簡介七種妖怪圖文:「山臊、石燕、芒神、油蹄貓、箸神、夢倀、老大公」。之後,該工作室成書《唯妖論》更加完整有系統。因此,我在2017年出版《妖怪臺灣》書中前言只提及後書的重要地位,筆者撰文如下:「目前對於臺灣妖魔考察最為深入的書籍,只有林美容、李家愷撰寫的《魔神仔的人類學想像》以及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的《唯妖論》。(何敬堯《妖怪臺灣》17頁)」我在2017年書中敘述,是我衷心之論。
2015年3月3日,我很感謝「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贈書情誼,於是我寄送我個人蒐集多年的妖怪文獻〈臺灣文獻典籍中的怪談與妖怪紀錄〉5000多字考察資料給予對方參考。以及,當天我與該工作室在「臉書訊息」對話交流,我也向對方清楚說明這件事情――我想採集臺灣妖怪資料的行動,受到日本妖怪文化的影響,也就是期望以鳥山石燕、柳田國男、水木茂等等作品為範本,製作出臺灣妖怪文獻圖鑑。這個想法是我個人的夢想,是我多年前就一直思考想要進行的行動,並非是受到當時閱讀的臺灣作品影響才萌生的想法。
2015年3月3日,當天筆者與該工作室在「臉書訊息」對話,我的訊息原文如下:「自從昨天看了你們寄來的兩個冊子(《中元劫鬼記》、《金魅殺人魔術》)之後,有個想法一直出現在我的腦中。其實這個想法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我心裡徘徊了。不過卻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去實行它,並且,也因為我能力不足、研究力量有限,所以這個想法一直無法付諸實現。簡單的說,我想要採集從四百年前到日本時代,出現在臺灣典籍上各種臺灣妖怪神魔百鬼的文字記錄,並且製作成圖鑑書籍。它的形式類似柳田國男的遠野物語、水木茂的妖怪圖鑑、鳥山石燕(四部妖怪畫冊),或者類似日本桃山人的怪談繪本集。……這個計畫的焦點,是在於蒐羅原始的資料,並且羅列成圖鑑目錄的讀本。」
【筆者註:當時我訊息中提及的「計畫」,即是我2017年成書之《妖怪臺灣》,2015年我在訊息中暫時命名的名稱是「臺灣怪談卷」。並且,我在這段訊息中提及「這個想法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我心裡徘徊了」,所謂的「很久以前」即是2010年,那一年我閱讀了鳥山石燕作品而受到巨大的震撼,因此萌生創作妖怪圖文書的想法,相關內容請見《臺灣妖怪百寶圖》書中後記篇章〈臺灣妖怪與我〉,至於有關鳥山石燕的介紹請參考「後記①」。】
2015年3月3日,我與「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在「臉書訊息」對話之後,我對於自己懷抱多年的想法——也就是製作臺灣妖怪圖文書——產生越來越多的信心,因此我決定執行這項計畫,也著手組織「百鬼工作室」。
2015年3月4日,我很感謝「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願意與我對話,於是我就向對方詳細說明我的目標的全部計畫內容,包括《妖怪臺灣》編輯方向與「百鬼工作室」成立資訊;這些企劃的想法皆出自於我,並未加入對方想法,日後成書、組織工作室也與對方無關。
在此,我也說明「百鬼工作室」相關事情。
我編輯《妖怪臺灣》的過程,為了想要加快腳步,我曾組織「百鬼工作室」,想與朋友一同搜尋妖怪文獻。實際參與查書活動的正式成員,共有8位。合作數月後,因我不擅經營組織,進度很緩慢,於是我就停止工作室活動,之後我繼續獨自蒐集妖怪文獻。後來成書時,我感謝曾獲朋友協助,於是依照8位夥伴的意思,在書中記其名致謝。
回顧當時「百鬼工作室」的運作情況,在2015年3月,我在網路平臺開設「百鬼工作室」,提供任何網友自由參加。初階段登記,尚不是工作室正式成員,必須實際參與查書活動,才屬於正式成員,而且查書活動提供酬勞,我與正式成員的交流皆以網路信箱信件聯繫。雖然初階段的登記者頗多,但後續實際參與查書活動的成員只有8位:「Yi-Ting
Tsai」、「關琋」、「劉佳昊」、「Shi Chen
Lai」、「Cheng」、「彩嫦」、「Lionel Liu(微光)」、「紀昭君」。
《妖怪臺灣》(上冊、下冊)總共羅列551則文獻,8位成員提供其中62則相關文獻。而「百鬼工作室」的成員只有參與查書活動,其餘489則文獻的調查,以及全書的架構、註釋、解說文……等等,全部由筆者一人完成。
並且,筆者特此感謝網友「Yi-Ting Tsai」,他一人便協助翻查60本書籍、提供50則相關文獻,筆者由衷感謝與他交流過程。
而「百鬼工作室」運作半年後,我評估自己不諳經營,進度不佳,於是在當年10月左右停止活動。
並且,「百鬼工作室」運行期間,此工作室只有我與8位成員實際參與查書活動,我們未與其他文史團體合作。據我所知,當時8位成員也不屬於其他文史團體。並且,筆者從開始文字工作至今,從來沒有加入任何文史團體,唯有曾經設立「百鬼工作室」網路平臺。至於《妖怪臺灣》成書過程,只有接受「百鬼工作室」的協助,未與其他文史團體合作。
我對於臺灣妖怪傳說地點的田野調查活動
2016年,這一年是我對於妖怪的田野調查活動的重要轉變點。當年我參加靜宜大學「第二屆臺灣民俗學術研討會」,有緣認識林和君老師。
林和君老師多年來走訪原住民部落,與我交流許多民俗田調與妖怪文化的觀點,他的實地訪查活動讓我深受震撼與感動。他多次鼓勵我,必須加強田調才能完善研究與創作。
我認識林老師之前,我的田野調查行動不多,主要是採集小說創作素材而為之。但是,林老師之言行,說服了我深思妖怪地點考察的重要性,我十分敬佩林老師做學問的精神。於是,受到林老師的鼓勵,我開始積極規劃臺灣妖怪地點訪查活動,也會與林老師分享探訪的經驗。
而在2018年9月,因為我想改變《妖怪臺灣》下冊的編輯方向,所以與聯經出版公司約定的出書期限無法達成。當時,我與聯經討論替代出版一本臺灣妖怪的田野調查書籍。我們都有共識,這本田調書籍要避免繁瑣複雜,應講求通俗簡明,並且可以參考日本書市常見的妖怪景點遊記書籍。
在此之前,我已累積許多未發表的妖怪景點遊記文章,大約可成二分之一書籍內容,剩下的部分則於當年12月左右完稿。最終成果,即是2019年出版的《妖怪臺灣地圖》。
對於我而言,引導我思考《妖怪臺灣地圖》的起點,是柳田國男的民俗調查觀念。並且,林和君老師一路以來給予我的提醒與鼓勵,推動了我持續進行臺灣妖怪地點的考察活動。
時至今日,數年以來,我已經實地走訪臺灣妖怪傳說地點500處以上,採訪當地人士說法與傳說內容,深入研究鄉野故事的歷史脈絡。
一路以來,我深深感謝林和君老師照顧之情。我今年2023年發表的《臺灣妖怪寰遊記》電子地圖與部落格文章,即是回應林老師昔日鼓勵我進行田野調查之期許。
關於臺灣妖怪景點踏查行動,也有一事讓我印象深刻。
2019年,日本妖怪雜誌《怪與幽》編輯似田貝大介、妖怪探訪家村上健司來臺灣採訪,想與我交流臺灣妖怪文化。
一直以來,我從日本書刊中學習許多妖怪理論,也在村上健司先生書中神遊日本妖怪景點的風景,於是我便提議一起去拜訪臺灣妖怪景點。似田貝先生與村上先生都很期待,所以我們就一起拜訪金鯪鯉、白馬神、魔神仔洞……等等妖怪相關場所。3年後我的作品《妖怪臺灣地圖》在日本翻譯出版,似田貝先生再次訪談我,村上先生也擔任我的講座對談人,我對於兩位先生的情誼銘感五內。
除此之外,另一個啟發我的日本妖怪學「跨領域」論點,也對我影響很大。昔日我讀到湯本豪一《今昔妖怪大鑑》各種文物大觀,驚艷不已。經由湯本豪一著作,我深刻體會小松和彥先生倡導的妖怪跨領域理論。妖怪研究,不應限於民俗學,應該與不同學科互相連結。
受到小松和彥與湯本豪一的影響,我開始深入思考臺灣妖怪藝術文化與歷史源流,並且聚焦於「繪畫、戲劇、音樂、娛樂、文學」這五種脈絡。我的研究心得,即是《臺灣妖怪百寶圖》書中的章節〈臺灣妖怪藝術簡介〉。
我為了進一步實踐妖怪的跨界發展,於是我開始思考如何在妖怪創作中結合不同領域。
例如,2017年初,我就開始寫作臺灣妖怪與音樂結合的小說,隔年出版《妖怪鳴歌錄》,試圖探勘臺灣妖怪的另類發聲。之後這部小說,受到臺灣知名劇團「天作之合」青睞,將之改編為音樂劇《阿堯Shemenayha!》,其計畫也獲文策院支持,在臺中歌劇院、高雄衛武營等地巡迴演出。
另外,作為「妖怪文獻資料庫」而存在的《妖怪臺灣》,也藉由聯經出版公司的推動,與「故事工廠」、「國立臺灣交響樂團」一起合作,將之改編為音樂劇《妖怪臺灣》,努力嘗試妖怪與戲劇會碰觸出何種火花。
至於妖怪與娛樂之間的連結,則是聯經出版公司與2PLUS團隊共同推出的《妖怪臺灣桌遊》,希望能夠達到寓教於樂的目標。而我當時2017年3月正在寫《妖怪鳴歌錄》的時候,我的朋友張偉峰先生得知此事,主動向我提出邀請一起開發這部作品的手機遊戲,峰哥也引薦作曲家邱盛揚先生與我合作妖怪歌曲。我們討論到,如同日本江戶時代的「妖怪革命」,如今臺灣妖怪正經歷「恐怖觀念轉變」的時期。也因此,如何面對妖怪的娛樂化,將是未來臺灣妖怪文化發展的重要階段。
我對於臺灣都市傳說的調查活動
2019年秋日,我收到張世國編輯代表奇幻基地出版社所寄來的委託案,對方規劃一份「世界都市傳說大百科」書籍企畫案,希望委託我製作此書。
奇幻基地會邀請我,是因為先前得知我在研究妖怪過程中,經常踏查都市傳說場所,並且採訪過都市傳說的親身體驗者,也收藏許多都市傳說的古物件,例如碟仙道具、報刊……等等。並且,我曾在《妖怪臺灣》序言提及此書沒有包含戰後的「現代民間文學領域」,而這個領域即是「都市傳說」的概念,所以奇幻基地出版社希望我可以補足前作尚未包含的都市傳說調查。
張世國編輯來信多次,信中文句熱情洋溢,於是我考慮之後,便在2019年10月答應接下這件委託案。雙方簽訂合約,合約註明交稿時間是2021年6月之前。
所謂「都市傳說」,就是現代社會的傳說故事,可視為「現代的民間文學」,這是美國都市傳說學者布魯范德(Jan Harold Brunvand)在80年代就確立的基礎概念,他的1981年名作《消失的搭車客》探討現代社會的搭車客幽靈,深入解析都市化、現代化之後的民間怪談。
在日本方面,宮田登在1985年作品《妖怪的民俗學》爬梳都市傳說與妖怪的關聯,此後日本學者談論日本妖怪,經常包含都市傳說。例如,小松和彥參與監修《日本妖怪完全圖解事典》就討論到花子、裂嘴女等都市怪談。
藉由美國與日本學者的研究,都市傳說連結妖怪的概念普及世間。對於任何妖怪愛好者來說,「都市傳說研究」是無法迴避的探索領域。
我編輯《妖怪臺灣》時,尚未納入我昔日訪查都市傳說的資料,於是藉由奇幻基地出版社的邀約,我決定以這些資料為基礎,繼續延伸探討都市傳說中的妖怪故事。
我撰寫都市傳說書籍的過程中,2020年1月,我接到中正大學江寶釵老師的電話,江老師來電邀請我擔任駐校作家,我在電話中提及想在工作坊安排都市傳說課程,與學生一起收集都市傳說案例,江老師樂見其成。當年,我也採訪藏書家黃震南、聯經副總編陳逸華……等等友人,調查朋友們聽過哪些都市傳說。
我在蒐羅資料過程中,奇幻基地編輯部重新規劃這本世界都市傳說書籍,希望擴大為叢書,分為臺灣篇、日本篇、歐美篇等等系列書籍,而我分配到的部分是「臺灣都市傳說」,我也依照張編輯先前設定的「百科構想」來羅列出100種臺灣怪談項目。
我研究臺灣都市傳說的資料,包含我爬梳老報紙文獻與實地探查,親自採訪都市傳說經驗者的口述訪談紀錄。因為採集故事過程受到江寶釵老師諸多協助,於是這本書的前言也向江老師表達謝意。
2021年5月30日,下午7:35分,我在「臉書訊息」將這本書的18萬字完稿文章,交稿至我與張世國編輯、小G瑋畫家的臉書群組聊天室之中。之後此書出版,就由奇幻基地編輯部後續處理,而編輯部也擬定書名為《都市傳說事典:臺灣百怪談》。
編寫臺灣都市傳說書籍的時候,我依然持續思索妖怪藝術形式的實驗。最讓我心心念念的概念,其實是妖怪與繪畫的結合,我最初翻閱鳥山石燕畫冊所產生的震撼情緒不曾消失。
於是,我從2018年開始,便與插畫家合作,討論臺灣妖怪繪畫具體造型的方向,也希望呼應鳥山石燕妖怪畫冊「有圖畫、有文字」的形式,期望呈現臺灣妖怪的童趣感、親切感、明亮感。之後,我與插畫家在2021年6月共同完成此項作品的稿件,經過整理之後,即是今年2023年發表之作品《臺灣妖怪百寶圖》一書。
為何2022年沒有回應「臺灣都市傳說書籍」之問題?
2021年7月,我的家庭遭遇巨大的變化,我的生活從此改變。此後,我逐漸封閉我的生活。
(請參考「後記③」)
原本,我希望《臺灣妖怪百寶圖》能在2021年出版,但因為我個人家庭之事,所以延期至2023年才發表作品。
至於筆者作品《都市傳說事典:臺灣百怪談》,此書籍是奇幻基地出版社的委託案,筆者在2021年5月底順利交稿,我即完成工作。此書籍的內容,是我盡心盡力撰寫而成,忠實呈現我對於「臺灣都市傳說」的觀點與研究。之後,此書出版發行,則由奇幻基地出版社接續處理。
2022年1月,奇幻基地出版社正式發行《都市傳說事典:臺灣百怪談》,有人提問此書的問題。當時,我正處於封閉生活,雖然與外界聯繫極少,但我也得知此事。在我心中,我認為「家庭」是我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意義存在,所以當時,我的選擇是全心全意面對我的家庭,我無力分心處理其他事務。
今年2023年,筆者正式發表《臺灣妖怪百寶圖》一書。藉此機會,筆者也說明,我寫作《都市傳說事典:臺灣百怪談》的全文稿件完成於2021年5月30日,這本書中引用、參考前人研究與各種資料,詳盡羅列在此書末尾,希望能便利讀者查詢文獻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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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後記①
4.◆後記②
4.◆後記③
【臺北】
【新北】
白隼鳥—白大關 | |
【基隆】
【桃園】
【新竹】
【苗栗】
【臺中】
【彰化】
【南投】
【雲林】
【嘉義】
【臺南】
【高雄】
【屏東】
【宜蘭】
【花蓮】
【臺東】
【小琉球】
【澎湖】
【蘭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