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鬼婆婆—辛亥隧道

①【妖怪名稱】鬼婆婆―辛亥隧道

 

②【妖怪介紹】 

〔妖怪〕鬼婆婆：鬼婆婆會在辛亥隧道裡面掃地（或者奔跑），車子來不及注意，直接撞過去之後，鬼婆婆卻消失了。

 

③【探訪者】  何敬堯  

 

④【探訪日期】  2006年

 

⑤【探訪地點】  臺北的辛亥隧道。

 

⑥【探訪筆記】 

 

臺北文山區，有一個知名的靈異隧道「辛亥隧道」，此隧道貫穿中埔山，中埔山西北邊緊鄰臺灣大學。我在臺大讀書時，居住在長興街的男生第七宿舍，即是位於中埔山的山腳旁。

 

當初得知寄宿的男七舍就在鼎鼎大名的辛亥隧道旁邊，我的心情極為緊張。因為高中時經常從一些新聞媒體、書籍之中看到辛亥隧道的鬼故事。據說此處陰氣極重，鬼魅橫行，只要進入其中就會消失不見。

 

說到「消失不見」，確實是太過誇張，畢竟辛亥隧道車流量極大，若是人車進入就會消失不見，恐怕將是天大的災難。

 

只不過，我高中時，確實聽人講過這個說法，導致我對辛亥隧道感到很懼怕。

 

男七舍的長興街盡頭是自來水廠，往東北走不遠就是辛亥路，連通辛亥隧道。在臺大讀書期間，我時常耳聞辛亥隧道傳說。

 

其中有一個故事，據說隧道裡面會出現鬼婆婆的身影。有時候，鬼婆婆會在隧道裡掃地（或者奔跑），車子來不及注意，直接撞過去之後，鬼婆婆卻消失了。另外也有人說，鬼婆婆也會在隧道內快速騎著腳踏車。

 

筆者研究辛亥隧道傳說，經過整理，得知總共有「7種」關於辛亥隧道的傳說故事種類。詳細研究與整理，請參考筆者作品《都市傳說事典：臺灣百怪談》書中篇章〈辛亥隧道：人鬼同行的恐怖空間〉。

 

接觸辛亥隧道鬼故事的過程中，我也突然理解了「恐懼」與「笑話」只有一線之隔的道理。

 

某次，我在網路論壇中讀到了辛亥隧道山丘的鬼故事，故事說以前此山都是墓仔埔，常有鬼火飛舞，人人畏懼此山，後來有一人買了水餃放在便當盒中，路過此山的時候，突然感到飢餓，於是打開了便當盒蓋子（便當盒蓋子不與盒子連接），結果竟然發現原本有20顆水餃，現在竟然只有10顆！那人毛骨悚然，以為有鬼吃掉了10顆餃子，沒想到山丘有鬼的傳說竟然是真的！那人冷汗涔涔，發誓再也不敢走過此處。這時，他無意中看向另一手拿的便當盒蓋子，發現失蹤的餃子原來黏在蓋子上。

 

如此荒唐的故事，看起來只是為了戲弄聽眾的情節，竟然讓當時閱讀文章的我不禁莞爾一笑。後來，我每次眺望自來水廠後方黑壓壓的山丘，我就會想起這個情節簡易的故事。某一次我在宿舍房間中想到這個故事，甚至還興沖沖地跟室友分享這個故事。

 

當時室友的反應，目瞪口呆。因為他覺得這故事一點也不恐怖，甚至一點也不好笑，他很驚訝我竟然對這個故事充滿了熱情，他感到莫名其妙。

 

儘管自己不想承認，但是自從2007年得知此故事，至今過了十多年時間，我依然對此故事記憶深刻，難以忘懷。若要比較辛亥隧道何種故事留在我腦海中的印象最深刻，我認為鬼吃餃子的故事是第一名。

 

辛亥隧道的傳說，是臺灣知名的「都市傳說」。我從小就耳熟能詳，並且讀書時期也實際住在附近。

簡言之，每個時代都有各自的傳說。古代奇聞（民間文學）會被稱為神話、傳說、民間故事，而現代人的民間故事（民間文學）則被通稱為「都市傳說」。

附帶一提，「都市傳說」這個詞彙由美國學者布魯范德（Jan Harold Brunvand）深入定義並發揚光大。日本學者在1980年代接收這個概念之後，就結合妖怪的理論。後來，日本通俗文化（小說、漫畫、電影）又將妖怪結合都市傳說的這種理論傳來臺灣，成為臺灣人熟知的概念。只要是妖怪研究者，都市傳說研究是無法避開的探索領域。

 

辛亥隧道是知名的都市傳說，有關都市傳說的研究過程，在此摘錄筆者以前寫過的字句，引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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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敬堯，〈前言〉，《都市傳說事典：臺灣百怪談》（奇幻基地，2022年）：

關於奇異的傳說怪談，我的態度一向是不肯定，也不否定，永遠抱持開放的心，期望自己能以同理心面對世上一切存在。

對於妖鬼靈怪的世界，我認為人們可以不相信，也可以相信，兩種態度都無傷大雅，人人自有選擇。選擇相信或不相信，我認為是人類天生擁有的權利。但如果因為執著於相信（或不相信），而對他人他物做出無禮、傷害的舉動，或者是強迫別人跟從自己的選擇，或者為了調查都市傳說而犯罪，我認為這就是錯誤的行為。

例如，為了調查鬼屋傳說真假，因而闖入私人土地，這就是違法之事。或者像是「詛咒信」，將惡念寄送給他人，這也是不好的行為。有時候，為了驗證、破解都市傳說，結果傷害了自己或他人的身體髮膚，這種行為更是絕對的錯誤。

妖怪鬼神之說，都市傳說是真是假，我認為每個人都可以擁有各自的選擇。至於比這種選擇更重要的事情，我認為應該是隨時隨地對於萬事萬物懷抱尊敬之心、同理之心。因此，我也希望能在本書傳達這個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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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延伸閱讀-1】

何敬堯、魚儂，〈人面魚：魚肉好吃嗎？〉，《臺灣妖怪百寶圖》（九歌出版社，2023年）。

 

⑧【延伸閱讀-2】

何敬堯，〈辛亥隧道：人鬼同行的恐怖空間〉，《都市傳說事典：臺灣百怪談》（奇幻基地出版社，2022年），P.142〜P.149。

 

⑩【電子地圖】

https://www.google.com/maps/d/u/2/edit?mid=1HDwWCNkyhLHGNhQnhn2WR6KFsx1xP_c&usp=sharing

 

 

〔附註〕本文章之實景拍攝圖片、古書、古物畫面，皆為筆者走訪拍攝、筆者個人藏品。文章若有照片呈現他人著作權或商標權（如書籍、電影海報或展覽畫面等等），均屬該權利人所有，本文章與照片僅期望能多方面介紹臺灣妖怪文學與藝術的歷史脈絡，提供讀者參考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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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列出《臺灣妖怪寰遊記》標示的「臺灣妖怪與怪談景點」之目錄，讀者可以點擊各項目，即可連結相關文章。

【臺北】

古井魔女月裡—大稻埕	石馬幻獸—芝山巖
活人祭—大湖公園老公祠	學姐幽魂—臺大醉月湖
二一詛咒—臺大傅鐘	鬼婆婆—辛亥隧道
劍龍魚—劍潭	劍潭寺怪談—劍潭古寺
虎精—虎形山	蟾蜍精—大安區蟾蜍山
仙跡岩傳說—景美	蟾蜍精—艋舺青山宮
鬼仔坑—貴子坑園區	大樓怪談—西門町
怪談作家—西川滿故居

 

【新北】

宮燈姐姐—淡江宮燈道	豬哥石—二號橋石頭公廟
魔神仔—菁桐魔神仔洞	鷹哥妖鳥—鶯歌石
鷹哥鳥蛋—鶯歌蛋石山	鳶精—鳶山岩
紅毛鬼—戰俘營紀念園區	蛙眼傳說—鄞山寺
三妖石—興福寮福安宮	仙人傳說—仙掘池
竹鬼—永和竹林路	鱸鰻王—石碇鱸鰻潭
水鬼怪談—大豹溪	大豹精—大豹石
大象精—湊合十八洞天	蟾蜍精—蟾蜍山谷
逆稻翁—金包里溫泉公園	白鷹妖鳥—白鶯石

 

【基隆】

七號房奇案—基隆海港	洋樓怪談—基隆洋樓
鬼門關龕門—老大公廟	鬼湖怪談—翠湖
瑪陵坑傳說—瑪陵坑	鬼仔坑—虎仔山地標公園
白馬幻影—西班牙建築遺跡

 

【桃園】

白馬精—中壢高中	黃龍—龍潭大池
蜘蛛精—許厝港蜘蛛崙

 

【新竹】

兒童樂園傳說—清大蝴蝶園	地下室怪談—清華大學
宿舍怪談―清華大學宿舍	蜈蚣精—隆恩圳水源橋
蜈蚣精—埔頂金雞母	水蛇精—靈安宮
紅毛鬼嬤—鬼嬤壢	嗷鬼—大湖村鬼嗷窩
石蟾蜍精—油羅溪蟾蜍石	縊鬼—香山吊鬼坑

【苗栗】

撒哈魄—橫屏背生態步道	鰻魚王—東河吊橋
鯉魚精—鯉魚潭村	墓妖—鄭崇和墓
鬼火—社苓鬼仔盞	鬼仔傳說—鬼仔窩
殺人鬼—殺人坑	水鬼空—枕頭山河岸公園
賭博鬼—鬼丟窟	瓜鬼—大坑瓜鬼坑
水鬼—永興村鬼仔潭

 

【臺中】

金星人魚—庄中福德祠	金鯉魚—鯉魚伯公廟
紅衣小女孩—大坑登山步道	風婆—大坑風動石
學姐幽魂—新女鬼橋	宿舍怪談—東海白宮
草地怪談—東海教堂草地	劍井傳說—大甲鐵砧山
金鯪鯉—犁頭店老街	水鬼—知高圳
魔神仔—嶺東路口	東海碉堡—大肚山望高寮
井魂—聚奎居	馬龍潭傳說—龍潭里
馬鄰埔傳說—石牌公園	白馬神—豐原葫蘆墩
殭屍—清水鬼洞	幽靈船—第一廣場
大樓怪談—中興大學大樓	蟹靈—江川公園
樂園怪談—卡多里樂園	雷公鳥—大甲雷公地
水鬼—大甲溪	煞魔仔—沙轆社
活人墓—沙鹿北勢	井之龍—龍目井
臺灣妖怪奇幻文藝特展—臺中文學館	臺灣妖怪尋寶記特展—臺中文創產業園區
臺日妖怪模型比賽—綠光+marüte藝廊	鬼母—后里鬼母穴

 

【彰化】

大佛機器人—八卦山大佛園區	十八層地獄—南天宮
七壙風怪談—七壙古墓	白馬神—芳苑白馬峰
鯰魚精—埔鹽打廉村	石鵝靈—巫厝石鵝湖

 

【南投】

人魚達克拉哈—日月潭	樹靈—拉魯島
白鹿傳說—土亭仔	卡吉匿斯—武界懸崖
日軍幽靈—武界部落	草潭獸—集集清水溪
蟾蜍公—和雅村大石公	十八龍銀—大崙山觀景臺
妹魂之哮—爽文劍井	番婆鬼—埔里鎮立圖書館
靈穴傳說—埔里鯉魚潭	水怪傳說—埔里瑪璘窟
母蛙靈—惠蓀青蛙石	鬼靈地—倉庫溪「西西澇」
蔑覆諸—東埔山登山口

 

【雲林】

公蛙靈—草嶺青蛙石	臭聾王爺—下寮萬善爺廟
鬼仔山—下桂山

 

【嘉義】

塔山傳奇—來吉部落	樹靈傳說—阿里山樹靈塔
黑皮夫人—東石豬娘娘廟	阿卻幽魂—北香湖
人面魚—蘭潭風景區	民雄鬼屋—劉氏古厝
鬼仔潭—朴子潭墘橋	日軍幽靈—朴子藝術公園
墓妖—王得祿墓	金牛魂—水牛厝牛將軍廟
黑狗精—糖廠配天宮	妖怪工作坊—中正大學文學院
二一傳說—中正樹人碑	分手橋—中正寧靜湖
水庫怪談—仁義潭	水鬼—大林鹿掘溝
紅蛇精—中寮城隍廟	水怪女鬼—嘉義大學鵝湖
不能坐的搖椅—嘉義大學	仙腳印—仙人堀步道

 

【臺南】

蜘蛛女妖—新化蜘蛛穴	地牛——東山牛崎
鬼子空—東山龜重溪	白馬神—新化白馬神廟
斷掌虎神—新化虎頭埤	掃帚精—南鯤鯓萬善堂
醫院傳說—杏林醫院	紅蛇精—八掌溪
豬母娘娘—鎮海將軍廟	豬母鬼—安平學校
火麒麟—關子嶺水火同源	陳守娘—孔廟節孝祠
林投姐—民族路口	水鬼—安平運河
熱蘭遮城怪談—安平古堡	十八層地獄—麻豆代天府
二一傳說—成大飛撲	呂祖廟傳說—府中街
鯨靈傳說—鄭成功祖廟	石馬精靈—赤嵌樓
洲仔尾石馬—鹽行天后宮	石龜傳說—南廠保安宮
白馬精靈—後壁旌忠廟

 

【高雄】

白馬名家—美濃宋家	靈獸傳說—大路關三石獅
雞角蛇—半屏山	龜將軍—蓮池潭龜山
貓靈傳奇—大林蒲將軍廟	白蛇精—大林蒲鳳林宮
妖怪臺—荖濃溪勤和臺	食人溪—南橫玉穗溪

 

【屏東】

鰍魚精—出火景觀處	八寶公主—墾丁八寶宮
吞獸—排灣族口社村	瑪莎卡莎鷎—排灣族丹路村
女靈山—獅子頭山	異形怪物—貓鼻頭南海洞

 

【宜蘭】

九彎十八拐—北宜公路	龜山島—北關海潮公園
貓將軍爺—新建里將軍廟	白馬精靈—隘丁嶺

 

【花蓮】

青石公—七星潭	巨人阿里嘎蓋—美崙山
美崙山巨人特展—將軍府	日本軍事妖精 - 松園別館
提水幽靈—吉野移民村	巨人遺跡—掃叭石柱
白馬精靈—羅山村丘陵	金劍傳說—羅山學堂
髮靈—女鬼瀑布

 

【臺東】

鯉魚精—鯉魚山	山貓精—貓山

 

【小琉球】

烏鬼魚人—烏鬼洞	白猿精—白燈塔
山豬精—山豬溝步道

 

【澎湖】

妖鱷傳說—馬公化石館	風沙陰鬼—後寮威靈宮
虎井沉城—虎井嶼海底	龜鱉山—湖西鄉奎壁山
女魂花—七美人塚	白馬精靈—七美白馬坡
鷹靈—七美鷹塔	仙腳傳說—望安仙跡石

 

【蘭嶼】

八爪海魔—舊部落海灣	阿尼度—五孔洞
魔鬼樹—環島公路	魔鬼鳥—中部橫貫公路
天女傳說—漁人部落天女岩	鵟鵟鳥—小蘭嶼
巨人傳說—野銀部落	風寇—航空站旁公路
鬼洞—東清部落	蛇捲風—龍頭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