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虎精―基隆河畔虎形山

 

①【妖怪名稱】虎精―基隆河畔虎形山

 

②【妖怪介紹】 

〔妖怪〕虎精：棲息於虎形山的虎精，據說性格溫和，不會隨意害人，因此成為村莊的守護獸。

 

③【探訪者】  何敬堯  

 

④【探訪日期】  2016年1月5日、2017年7月8日

 

⑤【探訪地點】  臺北的「大佳河濱公園」。

 

⑥【探訪筆記】 

 

臺北虎形山的妖怪故事，目前坊間說法都是源自於日治時期《臺灣地方傳說集》（1943年）書中〈虎形山〉的篇章。以下是筆者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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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基，〈虎形山〉，《臺灣地方傳說集》（臺灣藝術社，1943年）。筆者簡單介紹書中的文章說法：

 

臺北有一座山，叫做虎形山，從遠的地方看過去，就像是老虎躺臥，又因為山上樹木繁榮，叢林的形貌就像是老虎的斑紋一樣。

 

人們相信以前這座山上有一隻老虎，每天晚上會到村中走動，有時候會在池塘喝水。但是，這隻老虎不會咬人，也不會傷及家畜。假如有壞人要來偷東西的時候，牠會在門口顧守，所以小偷就不敢侵犯。

 

如果有土匪要進來村子裏面，老虎也會將壞人趕跑。因此，村子受到幫助，人們安居樂業。

 

後來，因為人們要開鑿通到內湖的道路，結果將虎形山的虎腳切斷，結果當地流出了紅血水，連續流了三天才停，池塘的水也轉變為紅色，有時候還會聽到老虎呻吟的聲音。過了一個禮拜後，怪聲不再出現，老虎很可能已經死了，從此之後大家都沒有再看過那隻神奇的老虎，連山上樹叢形成的老虎斑紋也漸漸模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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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實際走訪虎形山一帶。基本上，我走過基隆河北岸，發現難以一窺山景。於是我就沿著南岸走。

 

南岸目前是大佳河濱公園，是騎自行車、慢跑的絕佳處。從大佳河濱公園眺望北方，可見到東西綿延的虎形山，也可以在基隆河蜿蜒處親近傳說中的劍潭。

 

傳說中虎形山的樹林類似虎斑，如今我眺望山景許久，還是難以想像虎斑究竟在哪裡。如果真有虎斑，綠色樹叢層層疊疊，這應該也是一隻「綠斑老虎」。

 

臺灣關於虎妖怪的傳說，可能有「黑虎」與「白虎」兩種型態。這兩種虎精都很恐怖，會在暗夜襲擊婦女。民間為了防止這兩種妖怪作祟，因此發展出「黑虎錢」、「白虎錢」兩種外方紙來化解妖怪凶煞。

 

西川滿以黑虎為版權頁圖騰

有關虎的臺灣故事有很多。例如日治時期，西川滿與池田敏雄合寫的〈福虎〉刊登在《臺灣繪本》（1943年），其故事描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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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滿、池田敏雄，〈福虎〉，《臺灣繪本》（臺灣日日新報社，1943年）。以下翻譯源自「致良日語工作室」編譯的《華麗島民話集》（1999年）：

 

從前在山腳下有個村莊。村裡有一間小小的廟。廟裡的和尚每天都三餐不繼。在廟的地板下寄居著一個叫福的「老鰻」（流氓）。

 

有一天，福發願不要再當一個人見人厭的「老鰻」而想成為和尚的弟子。他把這件事告訴和尚，和尚說道：「好啊，那你先絕食七天七夜來修行吧。」福點頭道是，便將自己關進了一間黑漆漆房間。

 

第八天早上，和尚把福叫出來，對他吩咐道：「村裡沒有火，你去山頂撿些柴火來煮飯。」福雖然早已沒有半點氣力了，但他明白這是要成為一個正當人必要的修行，所以乖乖地出去了。

 

在半路上，他碰到一隻很大的老虎。福問老虎：「老虎啊！你打算把我吃掉嗎？」老虎點了三次頭。福別無他法，只得拜託老虎道：「那你等我去山頂撿了柴送回廟裡之後再吃我好嗎？」大老虎又點了三次頭。

 

於是福火速將柴帶回廟裡，再折回來要讓老虎吃。結果老虎便載著福昇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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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滿與池田敏雄的這篇文章，描述了流氓受到老虎幫忙而得道升天的故事。不過，其故事簡短，似乎有些情節不明朗的感覺。

 

因此，可以對照《客家傳說故事》書中作家黃榮洛採集的故事，會對這個老虎故事有更深刻的認識。以下簡述其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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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榮洛（採集）、吳聲淼（改寫），〈黃母雞（黃雞嫲­）得道〉，《客家傳說故事》（新竹縣政府，2004年）。以下引述其文章：

 

相傳有個聲名狼籍的地痞流氓，常常魚肉鄉里，地方上的人都很怕他，不敢招惹他。

 

有一天，這位流氓出遠門，因為路程的關係，在天黑之前，沒有辦法趕到可以住宿的飯店，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借宿於鄉下的一處窮苦人家。

 

睡到半夜，突然醒來，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細聽之下，知道聲音是由床下傳來的：「明天我會被主人殺來招待睡在床上的客人，往後就沒有人來照顧你們囉！大家要相互依靠，好好的活下去哦！」，話說完，便寂靜無聲了。

 

睡在床上的流氓，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人藏在床底下，便起床點火查看，看了好久，床下一個人影也沒有，僅見一隻黃母雞（黃雞嫲）蹲在角落，流氓只好搔著頭，迷迷糊糊地上床睡覺了。

 

天剛亮，主人進來將床下的黃母雞抓起來，準備殺來招待流氓，這時床底下卻傳出小雞的叫聲，流氓這才恍然大悟，昨夜來自床下的聲音，原來是黃母雞向小雞訣別叮嚀的話，隨即起身阻止主人殺雞。

 

這位流氓，雖然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但他卻被黃母雞愛子心切的精神所感動：為家禽的母雞尚且如此愛子，何況為人！想想自己，平日魚肉鄉民，惡名昭彰，父母一定是痛心不已、見笑不堪的，自己實在是對不住父母的養育之恩，於是決定痛改前非，立志出家修道，洗淨過去的罪孽。

 

立志出家的流氓，選擇了一間寺廟，向住持說明來意，住持知道他是一位非常惡劣的壞人，認為他一定有什麼不良企圖，不相信他真的會向善修道，便提出一個難題來考驗流氓，想讓他知難而退，於是向他說寺廟有一個七日絕食的例行功德，在絕食期間，接受考驗者每天還要擔負挑運寺廟用水的工作，如果能通過此種考驗，才能順利出家。

 

決心向善的流氓，以立地成佛的堅定精神，雖然饑餓難耐，他每天還是很認真地去挑水，咬緊牙關，拖著滿身的疲憊撐下去。

 

好不容易度過了漫長的六天，在第七天的早晨，流氓為了挑水來到了井邊，發現了一隻老虎蹲在井旁，這該怎麼辦才好？如果走向水井一定會被牠吃掉！但如果不去挑水就過不了關，將是前功盡棄，求道不成了。

 

流氓以殉道的決心走向水井，他以為一定會受到老虎的攻擊，但是奇蹟出現了，老虎毫無敵意的蹲在原處一動也不動，於是流氓開口問老虎說：「要吃我是嗎？」老虎搖搖頭，「那麼請你走開讓我挑水。」老虎還是搖搖頭。

 

這時老虎突然起身，流氓想說這下完了，沒想到老虎卻轉身背向他，「是不是要讓我騎？」流氓大膽的問。只見老虎一邊點頭一邊倒退接近他，流氓便一腳跨坐在虎背上，不一會，老虎便載他飛上天去了。

 

流氓因為受到黃母雞愛子心切的精神所感召而得道。寺廟的僧侶們看見這種情形，都異口同聲的大叫說：「請帶我們一起去吧！」但是老虎好像聽不見似的，連頭也不回，原來這些僧侶們在禁食期間都偷偷地吃糕餅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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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要更多了解臺灣的虎故事，可以參考筆者作品《臺灣妖怪百寶圖》書中的介紹。

 

最後，再分享《民俗臺灣》記錄的虎姑婆故事，以及日治時期活潑趣味的老虎版畫、戰後的虎形山插畫作品。

 

⑦【延伸閱讀-1】

何敬堯、魚儂，〈虎姑婆：暗夜凶客〉，《臺灣妖怪百寶圖》（九歌出版社，2023年）。

 

⑧【延伸閱讀-2】

何敬堯、魚儂，〈黑虎：虎之邪祟〉，《臺灣妖怪百寶圖》（九歌出版社，2023年）。

 

⑨【延伸閱讀-3】

何敬堯、魚儂，〈白虎：虎神傳說〉，《臺灣妖怪百寶圖》（九歌出版社，2023年）。

 

⑩【電子地圖】

https://www.google.com/maps/d/u/2/edit?mid=1HDwWCNkyhLHGNhQnhn2WR6KFsx1xP_c&usp=sharing

 

 

〔附註〕本文章之實景拍攝圖片、古書、古物畫面，皆為筆者走訪拍攝、筆者個人藏品。文章若有照片呈現他人著作權或商標權（如書籍、電影海報或展覽畫面等等），均屬該權利人所有，本文章與照片僅期望能多方面介紹臺灣妖怪文學與藝術的歷史脈絡，提供讀者參考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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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列出《臺灣妖怪寰遊記》標示的「臺灣妖怪與怪談景點」之目錄，讀者可以點擊各項目，即可連結相關文章。

【臺北】

古井魔女月裡—大稻埕	石馬幻獸—芝山巖
活人祭—大湖公園老公祠	學姐幽魂—臺大醉月湖
二一詛咒—臺大傅鐘	鬼婆婆—辛亥隧道
劍龍魚—劍潭	劍潭寺怪談—劍潭古寺
虎精—虎形山	蟾蜍精—大安區蟾蜍山
仙跡岩傳說—景美	蟾蜍精—艋舺青山宮
鬼仔坑—貴子坑園區	大樓怪談—西門町
怪談作家—西川滿故居

 

【新北】

宮燈姐姐—淡江宮燈道	豬哥石—二號橋石頭公廟
魔神仔—菁桐魔神仔洞	鷹哥妖鳥—鶯歌石
鷹哥鳥蛋—鶯歌蛋石山	鳶精—鳶山岩
紅毛鬼—戰俘營紀念園區	蛙眼傳說—鄞山寺
三妖石—興福寮福安宮	仙人傳說—仙掘池
竹鬼—永和竹林路	鱸鰻王—石碇鱸鰻潭
水鬼怪談—大豹溪	大豹精—大豹石
大象精—湊合十八洞天	蟾蜍精—蟾蜍山谷
逆稻翁—金包里溫泉公園	白鷹妖鳥—白鶯石

 

【基隆】

七號房奇案—基隆海港	洋樓怪談—基隆洋樓
鬼門關龕門—老大公廟	鬼湖怪談—翠湖
瑪陵坑傳說—瑪陵坑	鬼仔坑—虎仔山地標公園
白馬幻影—西班牙建築遺跡

 

【桃園】

白馬精—中壢高中	黃龍—龍潭大池
蜘蛛精—許厝港蜘蛛崙

 

【新竹】

兒童樂園傳說—清大蝴蝶園	地下室怪談—清華大學
宿舍怪談―清華大學宿舍	蜈蚣精—隆恩圳水源橋
蜈蚣精—埔頂金雞母	水蛇精—靈安宮
紅毛鬼嬤—鬼嬤壢	嗷鬼—大湖村鬼嗷窩
石蟾蜍精—油羅溪蟾蜍石	縊鬼—香山吊鬼坑

【苗栗】

撒哈魄—橫屏背生態步道	鰻魚王—東河吊橋
鯉魚精—鯉魚潭村	墓妖—鄭崇和墓
鬼火—社苓鬼仔盞	鬼仔傳說—鬼仔窩
殺人鬼—殺人坑	水鬼空—枕頭山河岸公園
賭博鬼—鬼丟窟	瓜鬼—大坑瓜鬼坑
水鬼—永興村鬼仔潭

 

【臺中】

金星人魚—庄中福德祠	金鯉魚—鯉魚伯公廟
紅衣小女孩—大坑登山步道	風婆—大坑風動石
學姐幽魂—新女鬼橋	宿舍怪談—東海白宮
草地怪談—東海教堂草地	劍井傳說—大甲鐵砧山
金鯪鯉—犁頭店老街	水鬼—知高圳
魔神仔—嶺東路口	東海碉堡—大肚山望高寮
井魂—聚奎居	馬龍潭傳說—龍潭里
馬鄰埔傳說—石牌公園	白馬神—豐原葫蘆墩
殭屍—清水鬼洞	幽靈船—第一廣場
大樓怪談—中興大學大樓	蟹靈—江川公園
樂園怪談—卡多里樂園	雷公鳥—大甲雷公地
水鬼—大甲溪	煞魔仔—沙轆社
活人墓—沙鹿北勢	井之龍—龍目井
臺灣妖怪奇幻文藝特展—臺中文學館	臺灣妖怪尋寶記特展—臺中文創產業園區
臺日妖怪模型比賽—綠光+marüte藝廊	鬼母—后里鬼母穴

 

【彰化】

大佛機器人—八卦山大佛園區	十八層地獄—南天宮
七壙風怪談—七壙古墓	白馬神—芳苑白馬峰
鯰魚精—埔鹽打廉村	石鵝靈—巫厝石鵝湖

 

【南投】

人魚達克拉哈—日月潭	樹靈—拉魯島
白鹿傳說—土亭仔	卡吉匿斯—武界懸崖
日軍幽靈—武界部落	草潭獸—集集清水溪
蟾蜍公—和雅村大石公	十八龍銀—大崙山觀景臺
妹魂之哮—爽文劍井	番婆鬼—埔里鎮立圖書館
靈穴傳說—埔里鯉魚潭	水怪傳說—埔里瑪璘窟
母蛙靈—惠蓀青蛙石	鬼靈地—倉庫溪「西西澇」
蔑覆諸—東埔山登山口

 

【雲林】

公蛙靈—草嶺青蛙石	臭聾王爺—下寮萬善爺廟
鬼仔山—下桂山

 

【嘉義】

塔山傳奇—來吉部落	樹靈傳說—阿里山樹靈塔
黑皮夫人—東石豬娘娘廟	阿卻幽魂—北香湖
人面魚—蘭潭風景區	民雄鬼屋—劉氏古厝
鬼仔潭—朴子潭墘橋	日軍幽靈—朴子藝術公園
墓妖—王得祿墓	金牛魂—水牛厝牛將軍廟
黑狗精—糖廠配天宮	妖怪工作坊—中正大學文學院
二一傳說—中正樹人碑	分手橋—中正寧靜湖
水庫怪談—仁義潭	水鬼—大林鹿掘溝
紅蛇精—中寮城隍廟	水怪女鬼—嘉義大學鵝湖
不能坐的搖椅—嘉義大學	仙腳印—仙人堀步道

 

【臺南】

蜘蛛女妖—新化蜘蛛穴	地牛——東山牛崎
鬼子空—東山龜重溪	白馬神—新化白馬神廟
斷掌虎神—新化虎頭埤	掃帚精—南鯤鯓萬善堂
醫院傳說—杏林醫院	紅蛇精—八掌溪
豬母娘娘—鎮海將軍廟	豬母鬼—安平學校
火麒麟—關子嶺水火同源	陳守娘—孔廟節孝祠
林投姐—民族路口	水鬼—安平運河
熱蘭遮城怪談—安平古堡	十八層地獄—麻豆代天府
二一傳說—成大飛撲	呂祖廟傳說—府中街
鯨靈傳說—鄭成功祖廟	石馬精靈—赤嵌樓
洲仔尾石馬—鹽行天后宮	石龜傳說—南廠保安宮
白馬精靈—後壁旌忠廟

 

【高雄】

白馬名家—美濃宋家	靈獸傳說—大路關三石獅
雞角蛇—半屏山	龜將軍—蓮池潭龜山
貓靈傳奇—大林蒲將軍廟	白蛇精—大林蒲鳳林宮
妖怪臺—荖濃溪勤和臺	食人溪—南橫玉穗溪

 

【屏東】

鰍魚精—出火景觀處	八寶公主—墾丁八寶宮
吞獸—排灣族口社村	瑪莎卡莎鷎—排灣族丹路村
女靈山—獅子頭山	異形怪物—貓鼻頭南海洞

 

【宜蘭】

九彎十八拐—北宜公路	龜山島—北關海潮公園
貓將軍爺—新建里將軍廟	白馬精靈—隘丁嶺

 

【花蓮】

青石公—七星潭	巨人阿里嘎蓋—美崙山
美崙山巨人特展—將軍府	日本軍事妖精 - 松園別館
提水幽靈—吉野移民村	巨人遺跡—掃叭石柱
白馬精靈—羅山村丘陵	金劍傳說—羅山學堂
髮靈—女鬼瀑布

 

【臺東】

鯉魚精—鯉魚山	山貓精—貓山

 

【小琉球】

烏鬼魚人—烏鬼洞	白猿精—白燈塔
山豬精—山豬溝步道

 

【澎湖】

妖鱷傳說—馬公化石館	風沙陰鬼—後寮威靈宮
虎井沉城—虎井嶼海底	龜鱉山—湖西鄉奎壁山
女魂花—七美人塚	白馬精靈—七美白馬坡
鷹靈—七美鷹塔	仙腳傳說—望安仙跡石

 

【蘭嶼】

八爪海魔—舊部落海灣	阿尼度—五孔洞
魔鬼樹—環島公路	魔鬼鳥—中部橫貫公路
天女傳說—漁人部落天女岩	鵟鵟鳥—小蘭嶼
巨人傳說—野銀部落	風寇—航空站旁公路
鬼洞—東清部落	蛇捲風—龍頭岩